看呆了好一會兒,少女才意識到自己失態(tài),訥訥道:“實在?不好意思——你還?好吧?”魔尊一點兒也不好。他堂堂惡道之主、地獄魔尊、天道大圓滿境界,防住了血海大魔的圍攻,防住了天道上神的洞察,千防萬防,最后卻在?人?間被一棵仙門菜苗偷襲到了舊傷。慕長淵臉色瞬間拉了下來。對方是一名女修,和慕小井年紀相仿,十六七歲的模樣,身著淡黃紗衣腰間佩劍,慕長淵剛才就是被劍柄頂了一下舊傷,疼得齜牙咧嘴。魔尊不認識這是哪家的校服,但見對方修為只有筑基期,簡直哭笑不得:放在?仙盟菜園里都只算剛發(fā)芽的那種。罷了罷了,純屬意外?。慕長淵只當自己出門沒看鬼歷,喝酒都能遇見仇家。冒失的女修剛才邊跑邊四處張望,根本沒注意到停在?路中央的人?。而她身后還?緊跟著兩名同伴,滿臉寫著不耐煩。慕長淵一看就更?無語了。三人?修為最高的也只有元嬰中期,卻都穿著仙門校服,生怕外?面的妖魔鬼怪認不出仇家。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,這才是“作死不問墳墓”。冒失女修直到這時才驚覺大美人?身材高挑,見對方視線在?自己身上來來回回打量好幾遍,以為是姑娘家夜里獨自出門所以警惕,立馬自報家門:“姑娘別怕,我們?是天虞山的弟子,只是路過此地借住一宿,不是什么壞人??!薄芭丁!睈旱乐髋d趣缺缺。女修見對方愛答不理但又不至拒人?于千里之外?的樣子,抱著一絲希望問道:“請問姑娘知?道哪里有藥房嗎?我們?的一位同伴生病了?!泵廊?不懷好意地嘲諷道:“仙修生病,找凡人?的藥作甚?”那女修張口還?沒來得及說什么,杵在?她身后的藍衣師姐便不耐煩道:“秋黎,你跟她解釋這么多干什么?”剩下的碧綠衣裳的女修也開口道:“秋黎師妹,叫你別帶凡人?上路你偏不聽,現在?好了,凡人?身嬌肉貴吹點風就病倒,深更?半夜的你還?要?拖我們?出來陪你找藥?!彼齻?一人?一句,叫秋黎的女修被說得滿臉通紅,一跺腳不服氣道:“又不是我讓你們?出來的,我說了可以自己出來找!”碧裳女修看了藍衣女修一眼,打斷道:“你明知?道楚師兄不可能讓你一個人?出來,得了便宜還?賣乖?!绷智锢韪?加不服氣了:“只是吹點風嗎?白天下多大的雪你們?沒看見?人?家只是個孩子,現在?高燒成那樣,難道還?能眼睜睜看他病死不成……”眼看就要?吵起來,慕長淵對這種爭執(zhí)不感興趣,開始左右張望起來:都入了風水局,死到臨頭?還?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,不愧是仙門作風。從她們?對話中不難判斷出,城內還?有其他仙修,風水局已?經發(fā)動?,今晚說不定有場好戲看。魔尊純屬看熱鬧不嫌事大,他決定去?占個貴賓席位。沒走兩步身后突然傳來冷喝聲:“站??!”慕長淵還?真站住了。身材纖細曼妙的紅衣美人?轉過身來,眼角的淚痣熒熒閃爍,笑道:“有何貴干?”藍衣女子被笑得心頭?一跳,但臉色卻沉了下來。她是她們?當中修為最高的,此刻一手扶著劍柄,朝慕長淵的方向走了兩步,警惕道:“寒冬臘月的,姑娘穿著一件單衣,不覺得冷嗎?”魔尊理直氣壯:“中原早就穿衣自由了,你們?天虞山管的可真多?!?三名女修:……藍衣女子噎了一下,很快就瞪圓雙眼道:“如今中原地帶邪祟橫行,姑娘大半夜獨自在?外?游蕩,身份恐怕沒那么簡單吧?!彼言捥裘髁耍韮擅薏欧磻^來。慕長淵不想?跟菜苗計較,他今晚的目的只有喝酒,畢竟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,下次偷跑出來不知?要?等什么時候。退一萬步說,假如幽州被風水局摧毀,十里飄香的梅花酒就徹底失傳,再?也喝不到了。紅衣美人?巧笑嫣然:“怎么,就許師妹你們?半夜找藥,我游蕩就不行?!钡降资墙涷灢蛔悖痪洹皫熋谩苯械萌?都同時懵了,好在?藍衣女子還?算清醒,稍定心神后對著對方一拱手,道:“敢問師姐在?哪座仙山修煉?”魔尊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:“不周山。”不周山是仙盟總部,三界無人?不知?無人?不曉,而幽州城離白鷺城都還?有四百多里路,這樣的回答其實不能讓人?信服,藍衣女子卻一改剛才劍拔弩張的態(tài)度,道:“原來是仙盟總部的師姐,剛才多有得罪了。”慕長淵笑瞇瞇道:“好說好說?!眲e打擾本座喝酒就不算得罪。藍衣女子又問:“師姐是否剛到幽州?”魔尊矜持地頷首?!澳钦?好。”藍衣女子向她發(fā)出邀請:“我們?幾個在?攬星樓下榻,不介意的話可以一道前行,互相也好有個照應?!彼坪跏桥聦Ψ骄芙^,她很快又補了一句:“如今世道邪祟頻出,尤其夜里難得安寧?!蹦介L淵好奇問道:“攬星樓是什么?”林秋黎指了指那棟高樓:“喏,就是城里最大的酒樓,抬頭?就看見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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