詭道的危險在于不知什么時候觸犯天怒,引發(fā)天譴,導(dǎo)致一發(fā)不可收拾。最典型莫過于瀛洲玄宗門:表面是個仙修門派,背地里又結(jié)合了鬼修魔修的一些修煉方式,最后自己滅門就算了,還把一海之隔的江南都給牽扯進來。仙盟很早以前就頒布了約束條例:仙修研究出任何一種新的術(shù)法,都必須經(jīng)過仙盟認證才能使用,否則將被視為詭道異類。身為盟主,沈琢算是知法犯法,但裴青野都已經(jīng)位列仙班了,明顯獲得了天道的認可,客觀上就不屬于“詭道”,所以無論趙懷陽再怎么據(jù)理力爭,嚴珂都拿“四百多年,早就過了追溯期”來和稀泥。審了一整晚,光無意義的吵架就占用一半時間,裴青野聽見這些爭執(zhí)只覺得可笑:當時因為宗門變故,少年裴青野不再相信大道無情,道心一度也變得搖搖欲墜,沈琢為保住小舅子的神智和性命,強行為他改道,結(jié)果引來了天譴——這四百年間,半神的修為再無精進,就是被天譴“誅仙劫”給劈的。筑基期弟子改道降下的天譴差點把一個半神劈沒了,這代價令人咋舌。放眼整個修真界,除了最強關(guān)系戶裴青野,誰還有這種條件?認證仙術(shù)究竟有多大的意義:總不能以后每個弟子道心出問題,都讓沈琢去挨一遍天譴吧?這些都是仙盟委員會該考慮的事情,他們細致地詢問過細節(jié)后,又讓裴青野做了一系列修為和道心考驗,沒有發(fā)現(xiàn)任何異樣——廢話,再給他幾千年時間,裴青野還能修至化境。之后,逍遙散仙就被放出來。盡管如此,上仙界看他的眼神還是透出些許怪異,好像他是通過一些不知名的特殊途徑才位列仙班似的。裴青野對這種保護主義不屑一顧:要不是為了沈凌夕,鬼才待在你們仙盟的地盤。剛起上神,他就看見遠處步步生蓮棧道上佇立著一抹清雋的身影。沈凌夕怔怔地眺望著遠方,一如當年裴青野看見剛飛升的玄清上神面對道心裂痕怔怔出神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逍遙散仙心里泛起密密麻麻如針扎般的疼。他收斂心神,一搖扇子上前,笑道:“不去教你那禍害徒弟,怎么跑這兒來了?”被孽徒“趕”出來的沈凌夕:“……”裴青野見他一臉吃癟的模樣,不由得感到好笑:“第一次當師父都這樣,管多了覺得自己啰嗦,管少了弟子尾巴都要翹上天去,更何況你面對的還不是別人?!笔菒旱乐?,地獄魔尊。他安慰歸安慰,沈凌夕發(fā)呆時心里愁的卻是——怎么辦,又快突破了。魔尊要是寧死不從……自己總不能真的去合歡宗找爐鼎吧?沈凌夕輕輕一嘆。裴青野見狀也不打趣了,而是提出陪他在上仙界走走。上仙界秩序井然,仙尊們各司其職,有條不紊地維護著仙界法器的靈力供應(yīng),元嬰宗師則負責(zé)將上仙界的旨意傳達給下仙界或者其他仙山。走著走著,沈凌夕忽然想起什么,說:“對了,師叔能不能幫我把聚魂棺借出來?!本刍旯资巧瞎派衿鳎緫?yīng)歸還墨宗,但因為鉅子入獄,恭長老忙得焦頭爛額,暫時還沒辦交接手續(xù),目前由仙盟總部代管。雖說神器是沈凌夕找到并交回仙盟的,但再想把神器借出來,復(fù)雜的手續(xù)就難辦了:他畢竟沒有職務(wù),也沒有正當?shù)睦碛???偛荒苷f借給他徒弟玩玩吧?裴青野并不問他借聚魂棺做什么,沉吟道:“要是前幾天還好,現(xiàn)在我去借東西恐怕……” 詭道的危險在于不知什么時候觸犯天怒,引發(fā)天譴,導(dǎo)致一發(fā)不可收拾。最典型莫過于瀛洲玄宗門:表面是個仙修門派,背地里又結(jié)合了鬼修魔修的一些修煉方式,最后自己滅門就算了,還把一海之隔的江南都給牽扯進來。仙盟很早以前就頒布了約束條例:仙修研究出任何一種新的術(shù)法,都必須經(jīng)過仙盟認證才能使用,否則將被視為詭道異類。身為盟主,沈琢算是知法犯法,但裴青野都已經(jīng)位列仙班了,明顯獲得了天道的認可,客觀上就不屬于“詭道”,所以無論趙懷陽再怎么據(jù)理力爭,嚴珂都拿“四百多年,早就過了追溯期”來和稀泥。審了一整晚,光無意義的吵架就占用一半時間,裴青野聽見這些爭執(zhí)只覺得可笑:當時因為宗門變故,少年裴青野不再相信大道無情,道心一度也變得搖搖欲墜,沈琢為保住小舅子的神智和性命,強行為他改道,結(jié)果引來了天譴——這四百年間,半神的修為再無精進,就是被天譴“誅仙劫”給劈的。筑基期弟子改道降下的天譴差點把一個半神劈沒了,這代價令人咋舌。放眼整個修真界,除了最強關(guān)系戶裴青野,誰還有這種條件?認證仙術(shù)究竟有多大的意義:總不能以后每個弟子道心出問題,都讓沈琢去挨一遍天譴吧?這些都是仙盟委員會該考慮的事情,他們細致地詢問過細節(jié)后,又讓裴青野做了一系列修為和道心考驗,沒有發(fā)現(xiàn)任何異樣——廢話,再給他幾千年時間,裴青野還能修至化境。之后,逍遙散仙就被放出來。盡管如此,上仙界看他的眼神還是透出些許怪異,好像他是通過一些不知名的特殊途徑才位列仙班似的。裴青野對這種保護主義不屑一顧:要不是為了沈凌夕,鬼才待在你們仙盟的地盤。剛起上神,他就看見遠處步步生蓮棧道上佇立著一抹清雋的身影。沈凌夕怔怔地眺望著遠方,一如當年裴青野看見剛飛升的玄清上神面對道心裂痕怔怔出神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逍遙散仙心里泛起密密麻麻如針扎般的疼。他收斂心神,一搖扇子上前,笑道:“不去教你那禍害徒弟,怎么跑這兒來了?”被孽徒“趕”出來的沈凌夕:“……”裴青野見他一臉吃癟的模樣,不由得感到好笑:“第一次當師父都這樣,管多了覺得自己啰嗦,管少了弟子尾巴都要翹上天去,更何況你面對的還不是別人。”是惡道之主,地獄魔尊。他安慰歸安慰,沈凌夕發(fā)呆時心里愁的卻是——怎么辦,又快突破了。魔尊要是寧死不從……自己總不能真的去合歡宗找爐鼎吧?沈凌夕輕輕一嘆。裴青野見狀也不打趣了,而是提出陪他在上仙界走走。上仙界秩序井然,仙尊們各司其職,有條不紊地維護著仙界法器的靈力供應(yīng),元嬰宗師則負責(zé)將上仙界的旨意傳達給下仙界或者其他仙山。走著走著,沈凌夕忽然想起什么,說:“對了,師叔能不能幫我把聚魂棺借出來。”聚魂棺是上古神器,本應(yīng)歸還墨宗,但因為鉅子入獄,恭長老忙得焦頭爛額,暫時還沒辦交接手續(xù),目前由仙盟總部代管。雖說神器是沈凌夕找到并交回仙盟的,但再想把神器借出來,復(fù)雜的手續(xù)就難辦了:他畢竟沒有職務(wù),也沒有正當?shù)睦碛伞?偛荒苷f借給他徒弟玩玩吧?裴青野并不問他借聚魂棺做什么,沉吟道:“要是前幾天還好,現(xiàn)在我去借東西恐怕……” “不過別擔(dān)心,我跟薄歡說一聲,他出面應(yīng)該好辦很多?!北∽谥鳟吘故茄銇矸宓姆逯鳎擅宋瘑T會十二長老之一,有職務(wù)便利。沈凌夕說行。裴青野是個效率極高的散仙,心想上神輕易會不開口求自己,既然開口,肯定就是要緊的事,于是當即開啟“復(fù)仇者聯(lián)盟”的通訊靈陣,準備跟薄歡先透個風(fēng)聲。一打開群就看到九百九十九條信息。裴上仙:……他不在的時候,其余幾個人聊得這么開心嗎?然而裴青野翻了翻記錄,全程就是薄歡和方源兩個在聊。裴青野心里直犯嘀咕:一個是焦慮禿頭的醫(yī)仙,另一個是四海八荒第一浪味仙,有什么共同話題?再往后翻幾頁,裴青野目光猛地一頓,瞳孔地震。被帶走時都鎮(zhèn)定自若的逍遙散仙,此時此刻臉色越來越難看。沈凌夕不明就里:“怎么了?”裴青野機械似地抬頭,目光呆滯地看向沈凌夕:“薄歡去找慕長淵了。”冤種師兄鶯時峰四季如春, 長出了許多巨型的奇花異草,每當山風(fēng)吹拂,緋紅的巨型花瓣就碰瓷般到處亂飛, 像慕長淵這樣不會仙術(shù)的怨種, 被砸到了也只能自認倒霉。從遠處看,青陽山的懸空棧道終年處在仙云繚繞之中, 在陽光的照射下如長虹貫日, 穿越天際。魔尊百無聊賴地待在別院, 有些后悔把上神趕走——也沒干什么, 不過就是變成貓躲到床底下不出來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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