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這抹饜足的笑意在看見沈凌夕緊皺的眉頭和蒼白的臉色時, 瞬間就消散得一干二凈?!??”慕長淵愣了片刻,趕緊伸手探了探對方?額頭:“……凌夕?”沈凌夕渾身發(fā)燙,白皙的皮膚因為高燒而泛紅,像圖騰一樣布滿全?身,魔尊的魂元能自動適應周圍環(huán)境,竟沒有第?一時間察覺!見對方?毫無反應,慕長淵有些慌了:“沈凌夕你醒醒!”他不清楚是不是昨晚弄傷了對方?,小心翼翼地檢查一番后?,除了某處有些紅腫和敏|感以外, 沈凌夕身上沒有其他明顯的傷痕。可魔尊的一顆心并沒有就此放下——難道搞出內傷了??他看著不省人事的沈凌夕,愈發(fā)不安。顯然這不在魔尊的計劃之中, 他找沈凌夕時并沒有抱著溫存的心思, 他只是……只是因為裴青野的到來而產(chǎn)生危機感, 想確認自己在上神心中的分量能否抵擋仙盟。但是不知怎么的,或許氣?氛太好, 又或許憋得太久,總之倆人聊著聊著就滾到一起。慕長淵的傷口不出意外肯定又開裂了,但沈凌夕的情況明顯更為嚴重。魔尊完全?沒有頭緒。照理?斷臂被接好后?,沈凌夕應該恢復得挺快——畢竟給沈凌夕用的曼殊沙華,是魔尊親自用心頭血澆鑄開花的。退一萬步說就算有副作用也不至于現(xiàn)在才發(fā)作。突然間,慕長淵腦子?里有個?念頭一閃而過,卻因為心煩意亂沒能抓住,讓它從思緒縫隙里悄然溜走。他思來想去?,只想到上神始終三緘其口的道心裂痕,心里忍不住一咯噔——難道他道心出什么問題了?!這時沈凌夕終于迷迷糊糊地“嗯”了一聲。那聲音輕得像呻|吟,但好歹算是一種微弱的回應。慕長淵波光瀲滟的桃花眼此刻都嚇清澈了:“沈凌夕你哪里不舒服?說話!”沈凌夕好像根本?沒意識到發(fā)生什么,他意志昏沉,還以為是孤魂野鬼在他耳旁吵吵嚷嚷:“熱……好熱?!薄爸皇菬釂幔窟€有沒有哪里疼?!”慕長淵邊說邊用手給他降溫。然而沈凌夕剛碰到他冰涼的手心,就一個?激靈地躲開:“好冷!”似乎被這冷熱交替刺激到,沈凌夕終于緩緩睜開雙眼。琥珀般的眼眸倒映出臥室華美的天花板,但很快神情就透露出痛苦:他身體?時而像被架在火上烤,時而又像墮入冰窟。慕長淵急得不知所措。都說仙修無法?適應鬼界的極端環(huán)境,魔尊并非沒考慮到這種情況,但對方?是三十三重天的上神本?神,沒有什么是他解決不了的??涩F(xiàn)實卻給了慕長淵沉重的一擊,沈凌夕現(xiàn)在神智都難以清醒。臥室里似乎還彌漫著甜膩氣?息,床上的沈凌夕臉色蒼白,呼吸急促,額間不斷冒出的冷汗,最終魔尊的心疼和惱怒都化作咬牙切齒:“你要是非得回仙界,本?座就把仙盟從不周山趕出去?!”“……反正也不是第?一次得罪仙盟,本?座一不做二不休,以后?就在臨淵水榭的山頂上設個?神月宮分宮,省得你老惦記著回娘家!”不知道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,沈凌夕費勁地將額頭抵在慕長淵肩膀上,張著嘴喘氣?,模樣像極一條岸上擱淺的魚:“……”魔尊見狀更是氣?不打一處來,抬高音量道:“本?座告訴你,現(xiàn)在由不得你同不同意——”上神醞釀老半天總算艱難地發(fā)了個?音:“水……” 高燒到現(xiàn)在一口水都沒給的魔尊大人:“…………”魔尊直到這會?兒才手忙腳亂地下床去?倒水。“水在這兒……杯子?怎么……哦在這里!”魔尊匆忙中險些被地上的衣衫絆倒,差點把水灑了,頓時花容失色:“哪個?王八蛋把衣服亂扔?!”哦是本?座啊,那沒事了。主打一個?瘋起來連自己都罵。慕長淵訕訕地端著杯子?坐到床邊,刻意無視沈凌夕眼底浮現(xiàn)出的那抹笑意。就在剛才他找杯子?時,沈凌夕嘗試牽引靈力運轉全?身,卻連一個?小周天都沒堅持下來。這叫什么來著?沈凌夕昏昏沉沉地想: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。魔尊見他有氣?無力的樣子?,只能伸手將他扶起,又舉著杯子?將水送到嘴邊。甘甜的仙泉剛碰到干涸的嘴唇,沈凌夕不知想起什么,喝水的動作突然頓住,用懷疑的目光看了眼魔尊手里那樽鑲嵌紅寶石的黃金盞。這回慕長淵倒是迅速心領神會?,道:“你放心,泡澡的和飲用的分開了。”“……”沈凌夕這才就著他端杯子?的手,將黃金盞里的泉水一飲而盡。沈凌夕是天生的純水靈根,任何水屬性靈力都能被他的金丹完全?吸收,所以才導致命中缺水。上次重傷成那樣,醒來喝了一小口水就能提刀砍掉九頭鷹的腦袋,這回卻足足喝了三大杯水才勉強停下來。慕長淵憂心忡忡:“沈凌夕,你別是隱瞞了自己的什么絕癥吧?”沈凌夕:“……”知道他又想借機打聽道心的事,沈凌夕不打算如他所愿,主動岔開話題道:“鬼界有醫(yī)修么?”慕長淵滿臉寫著難以置信:“你看這世上像是有好心鬼的樣子?嗎?見到老弱病殘不補一刀就算日?行一善了,你對惡道到底產(chǎn)生了多大的誤會?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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