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喝酒了?”顧長歲蹙起秀眉,伸手抵住她的胸膛。謝盈盈平日凌厲清冷的眼眸中帶著些許茫然,低聲說:“阿俞酒量好,我陪他多喝了幾杯。長歲,我好想你......”說著,她伸手扣住顧長歲的后腦勺,湊近了他的臉頰。顧長歲的心中似乎有細碎的冰屑,一點點落下來。他側頭躲開了觸碰,輕聲說:“謝盈盈,我沒心情。”謝盈盈的動作僵硬在半空。半晌,她低聲說了一句“抱歉”,便轉過了身踉蹌著往外走。小廝過來攙扶他,被她一腳踹開。顧長歲看著她的背影,心中微酸,喉嚨間涌起一陣癢意,不由得捂著嘴,劇烈地咳嗽起來。不知過了多久,他移開嘴上的帕子,看到了上頭鮮紅的血跡。顧長歲苦笑。也罷也罷,命都快沒了,何必執(zhí)著于情情愛愛呢?翌日一早,顧長歲正在喝藥。問劍忽然跑了進來,焦急地說:“侯爺,侯爺和那位宋公子......您快去看看吧!”他們兩人怎么了?顧長歲皺起眉頭,撂下藥碗,起身匆匆跟著問劍去了宋清俞的屋內。室內暗香旖旎,謝盈盈站在床邊,墨發(fā)凌亂,神色前所未有地難看。露在外頭的雪白脖頸上布滿了青紫痕跡。而床榻上,宋清俞無措地坐著,動著嘴唇說不出話。明眼人都知道昨夜發(fā)生了什么。顧長歲如遭雷擊,難以置信地看向謝盈盈,眼中涌起水霧。“我昨晚喝醉了......”謝盈盈似乎極為頭疼,上前兩步,想要拉住顧長歲,顧長歲卻躲開了?!爸x將軍。”顧長歲的聲音里帶著顫抖,“你記得你成婚時答應過我什么嗎?”成婚數(shù)年,這是他第一次這么叫謝盈盈。謝盈盈的嘴唇顫動,半天說不出話來。那一年,也是大雪紛飛的時節(jié)。芙蓉帳暖時,洞房花燭夜,謝盈盈沒等他動作,就自己掀開了蓋頭。這位女將軍素性冷淡,那時候卻笑得像個孩子:“長歲,我終于嫁給你了?!薄爸兄菝耧L開放,男女都可旁置側室,謝氏人丁凋零,誰都勸我多找些小郎君開枝散葉......但我心中只有你,不會多看別人一眼。”一生一世一雙人是何其美好的誓言,卻這樣輕易地落入了塵土里。“我并非有意!”沉默過后,謝盈盈試圖解釋,“你是我唯一的夫君,我怎么會......”顧長歲盯著她的眼眸,打斷她:“你敢說你不曾對他動心?你敢說你不是情之所至,順勢而為?”謝盈盈噎住,啞口無言。顧長歲渾身不自覺地顫抖,他搖著頭,慢慢后退,腳步有些不穩(wěn)。終于,他支持不住,嘴角溢出鮮血,整個人向后倒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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