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初十,是蕭霽的生辰,四月初三,是溫知渝的,忌日!
四月初二那日,溫知渝的精神很好,一大早就自己下床洗漱了,還順便將蕭霽拉了起來,蕭霽睜開眼,看著阿姐站在他身邊,看著他笑,微微一怔“阿姐?”
“阿霽,陪阿姐出去走走吧?!睖刂蹇粗掛V坐在地上的被褥上看著她,抬手輕輕一拍蕭霽的額頭“怎么和小時(shí)候一樣,還是那么呆?。俊?br/>
招月端著早食進(jìn)來的時(shí)候,溫知渝正站在屋子里和蕭霽說話,和姑娘沒生病的時(shí)候一樣,招月端著食盤的手微微一顫,不敢露出難過的樣子來,生怕自己的眼淚在姑娘面前奪眶而出,狠狠咬了自己的舌尖才敢進(jìn)屋去。
招月端茶遞過去的時(shí)候,蕭霽的手從桌下伸出來,微微發(fā)著顫,招月手中的茶,一時(shí)之間竟然不知該不該遞過去。
“放在桌子上吧?!闭f話的是溫知渝,溫知渝瘦弱蒼白的手輕輕握住蕭霽顫抖的手。
“阿霽,今日多和阿姐說說話吧。”
人死之前是什么樣的?是擔(dān)憂驚懼,是坦然赴死,亦或者為了求生不擇手段,蕭霽不知道,可他的阿姐,只是坐在那里,聲音輕柔,眼神依舊干凈澄澈,好像只是即將出一趟遠(yuǎn)門,就連不舍都那樣隱忍。
偏偏這樣的溫知渝,卻讓蕭霽一眼就看到了降臨于身的死亡。
“好?!笔掛V對著溫知渝牽出一個笑來。
溫知渝和蕭霽用了早食,溫知渝挽著蕭霽的胳膊出了門,蕭霽看了看溫知渝親昵的樣子。
“我們家阿霽長大之后,阿姐就很少和你這么親昵了,是不是?”
“嗯?!笔掛V沒有動,甚至主動牽上了溫知渝的手。
“還不是你這個小古板,小小年紀(jì)就和阿姐講男女授受不親?!睖刂逍λ?,蕭霽喉結(jié)動了動,卻沒言語。
“很久沒吃了?!睖刂逭驹谂赃叺男傋忧懊?,是賣魚皮餛飩的,溫知渝要了一碗,勉強(qiáng)吃了兩個,蕭霽接過來將剩下的吃了。
“京城的魚皮餛飩,是不是都比溪源縣的好吃?”溫知渝看著蕭霽低頭吃餛飩的樣子,蕭霽驀然想起,那個時(shí)候他們還在溪源縣,阿姐也是這樣,牽著他去吃了一碗魚皮餛飩。
“我還是覺得溪源縣的好吃?!睖刂宸畔裸y錢,拉著蕭霽起身“傻阿霽,那溪源縣如何比得上京城呢?”不過是留有的回憶多一些罷了。
今天的日光都是暖融融的,終于熬過了一個寒冬,走在路上的人,臉上都帶著喜意,蕭霽卻只感覺出徹骨的寒冷,今年的春日,于他而言寒風(fēng)入骨。
“阿霽年紀(jì)小的時(shí)候多乖巧,還愿意戴姑娘家的絹花發(fā)簪,后來長大了,便不肯了?!睖刂逵行┛上В粗赃呌匈u首飾的,拉著蕭霽過去挑了挑,倒是瞧見個桃花簪,溫知渝拿著簪子對著蕭霽招招手,蕭霽順從的彎下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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