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溫知渝的掩飾還是太過拙劣了一些,溫霽已經(jīng)察覺出來了,溫知渝緊緊交握著雙手,指骨都泛著蒼白的顏色,溫霽這一刻真的很想戳破阿姐的偽裝,阿姐這些時日心神不寧不說,甚至還有意躲著他,溫知渝不知道,溫霽發(fā)現(xiàn)這件事的時候有多害怕。
他不知阿姐是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,還是他哪里做錯了,所以讓阿姐如今對他避如蛇蝎。
不過短短幾日的時間,溫霽便受不住這樣的折磨了,如今阿姐依舊在他面前遮掩,溫霽幾乎想要在馬車上攤開了說,至少也要讓他知道,阿姐如今為何厭了他吧。
可看到溫知渝慌亂的眼神,溫霽到底是沒舍得,他們要離開河州府了,阿姐許是心情不好,或許過幾日就好了,溫霽安慰著自己,可面上的表情卻稱不上溫和,溫知渝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如今竟然有些害怕溫霽冷臉的模樣,這個樣子,該是極不高興了。
溫知渝想要說些什么話,讓馬車?yán)锍翋灥膸缀跄郎臍夥站徍鸵恍?,阿霽在她面前的時候,便是不高興,眼中卻是委屈的,只要她哄上一哄,便會高興起來。
更何況這一次的確是她的問題,九年多的時間,她一邊因著要回家而激動,一邊不舍溫霽,尤其是現(xiàn)在,她對溫霽愧疚而心虛。
最后還是溫霽先開了口,他主動給溫知渝找了理由“阿姐不喜歡離別,這幾日心情不好也是應(yīng)該的,阿姐是不是很喜歡河州府?”
溫知渝最后還是輕輕點(diǎn)頭,就當(dāng)是因?yàn)檫@個緣故吧。
之后,溫霽再和溫知渝說起話來,便不再提這個話了,只是說些無關(guān)緊要的輕松話題,溫知渝好像也提起了精神,和溫霽說著話,一路走去,兩人看起來歡聲笑語,可他們兩個人都心知肚明。
不是這樣的,原本他們是這世上最親密的兩人,可如今,溫知渝在二人之間畫了一條線,然后緩緩遠(yuǎn)去,看著溫霽在這邊著急,慌亂,直至絕望。
從河州府到京城的路途太過遙遠(yuǎn),途中經(jīng)過不少地方,溫霽都會陪著溫知渝去看個熱鬧。
“阿姐話本中總是愛寫那些瑰麗的景色,所以,我想阿姐很想親自來看看?!?br/>
溫霽和溫知渝走在青石板小路上,看著旁邊一望無際的湖水,湖上的烏篷船游在落日中,他們的身影也幾乎融在金色的水波之中。
溫知渝的確高興起來了,語氣逐漸輕快起來,眼中深藏的陰霾也逐漸淡去,溫霽看著溫知渝手中精致的小酒壺盛著清亮的梅子酒,然后輕輕和他的酒杯一碰,白瓷相撞的聲音,掩蓋了他們之間所有的疑慮擔(dān)憂。
“是不是馬上就要到京城了。”
“嗯,再走上三日,便要到京城了,阿姐可以好好歇歇了。”溫霽含著笑,看著和他并肩而坐的阿姐。
“京城啊,倒也是,我來這一遭若連京城都沒來過就回去了,豈不是太可惜了些?”
溫知渝這話說的奇怪,溫霽實(shí)在聽不明白,可想起前些日子他和阿姐之間別扭的氣氛,溫霽不想打破如今的平靜,到底是沒有問出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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