讓阿祖去借刀,卻把馬虎一并給帶來了,見著地上堆積著的野雞兔子,馬虎的眼睛里頓時閃爍起不一樣的光芒,“這阿拾,平日里看著沉默寡言的,沒想到竟是個厲害的角色,只不過也不去喊我一道,實在是不仗義?!?br/>
他是個爽朗的人,話雖是有些不好聽,但口氣里倒是沒有半點埋怨,十分高興地蹲下身來,從腰上抽出小刀:“這刀就是專門用來剝皮的,去年馬山的鐵匠們來時,我專門求著我爺給打的?!?br/>
說起這馬山的鐵匠,顧小碗一時想起了如今廢墟一片的西村,“若非今年這許多變故,他們也該來了?!?br/>
馬山的鐵匠每年臘月里都要過河來西村,在村口支個火爐子,紅楓村的人也聞訊趕去,將家里的鋤頭鐮刀菜刀斧頭都統(tǒng)統(tǒng)送過去修補,有錢的或是另外打一把新的。
像是顧小碗家這把刀,叫鐵匠們的話來講,就該扔爐子里去回爐重造,再修補已經(jīng)沒有什么意義了。
可是重新打一把,顧小碗舍不得那錢。
卻不想,如今怕是再想找馬山的鐵匠們打一把,怕是再也不可能了。
馬虎來幫忙,自也不好叫他空手回去,得了只野兔子。
但他一開始是拒絕的,后來是顧小碗幾個勸了好一會,他才不好意思地收下了,又看著那些完整的兔皮:“這個你們會么?若是不會,我拿去與你們弄了,反正現(xiàn)在也是蹲在家里,我閑著呢!”
這個會,上次他們就制的皮就極好呢!所以顧四廂自是拒絕了。
顧小碗?yún)s見馬虎眼底閃過遺憾,頓時心里就猜到了些許,將他給喊住:“今年的冬天冷,你拿張兔皮去,與你爺爺做個皮帽子戴吧?!?br/>
馬虎頓時滿臉喜色,連忙朝顧小碗這里道謝,樂呵呵地挑了張純白色的,告辭走了。
顧四廂愣了好一會兒,“馬爺戴個白帽子叫什么事兒?這孩子怎么不挑個灰的?”說著,撿起那還帶著腥味的灰兔皮就要追出去。
卻被顧小碗喊住了,“姐,你別去?!?br/>
顧四廂滿臉不解:“咋不去?”
這時候比老實的何穗穗機靈些的何麥香只開口說道:“他那哪里是給馬爺?shù)?,他是拿去給那岫姑娘的?!?br/>
顧四廂得了這話,才恍然反應(yīng)過來,“那,那他爺他不管了不是?再說阿祖不是說了,這些兔子好抓得很,他人高馬大的,自己去抓幾只不就好了,到時候要給那岫姑娘做襖子做領(lǐng)子,不得由著他嘛?!?br/>
蹲在地上和他爹給野雞拔毛的何望祖聽到他娘點他的名,連忙抬起頭糾正道:“娘,是阿拾師父抓起來簡單,我們在雪地里,哪里追得上那兔子?”即便是兔子迷了眼,可是他們在雪地里蹣跚舉步艱難啊。
等追上,兔子跑出半里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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