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上的雪很厚,路很難走,踩過去的腳印在一陣風后便消失不見了,就好像我們從未出現(xiàn)過一樣。大雪可以掩埋一切。
沈沐冷一直走在最前面,只有他知道我們的目的地在哪,另外兩個人放心的跟著,不聞不問,像信任自己一樣。
我們在雪地里走了一天,天黑的時候依舊沒有找到休息的地方,我有些累了,給我的兩個包子早就吃完了,恐怕都消耗完了,現(xiàn)在的我跟在隊伍中間,饑餓交困,便開口問道:“我們要不找個地方歇歇吧,我好累!好餓??!”
“快到了,再走一個時辰就可以休息了”前方傳來沈沐冷的聲音,原來我在這里說話他是可以聽到的啊。我本來以為最多豐田或者林青可以聽到我的抱怨的。
“怎么會餓呢?你都吃了兩個大包子了!”林青細細的聲音從后面?zhèn)鬟^來,和山下的時候好像又有一些不同,也許是因為太累太冷了,聲音都發(fā)顫了。
“可是我都走了一天了!”我回擊道,這次他沒來得及反駁我,就聽到沈沐冷的聲音傳來:“少說話,保存體力!”
他的聲音低沉了下來,慢慢的蹲到了雪地里,豐田也蹲了下來,在后背向我擺手示意我蹲到雪地里去。
我將手勢傳遞給后面的林青,原本還擔心他會不會不懂,但是他比我想象的聰明,很快我們便都蹲了下去,看不到沈沐冷,應(yīng)該也是看不到我的,但是在我的前后多出了兩塊石頭,前面是黑色的,隱匿在黑夜里,后面是墨綠色的,但在夜色的籠罩下,完全看不到帶著的那點綠色。
夜色昏暗,但地上確是白茫茫的,反射著微弱的光芒,一陣夜風吹來,飛起一陣雪花,飄落在前面的黑石上,斑斑點點的雪飄落在上面,周圍的一切都像是靜止的。
我將埋在雪里的頭慢慢的抬起來,在不遠處的雪地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滾動,地上的雪,一個包連著一個包的向前移動著,皚皚白雪的下面藏著看不到的東西,這應(yīng)該是沈沐冷說的雪域中的一種猛獸吧??墒撬麨槭裁匆@到雪里走路呢?
我眨巴著眼睛,盯著那團雪,心想,這家伙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,自己都鉆到下面了,為什么不鉆的深一些,深到表面上看不出痕跡不是更好嗎?
像現(xiàn)在這樣,既暴露了自己,還看不見天敵,這要是有個什么人從這里經(jīng)過,那它豈不是很危險。這雪域里的猛獸妖怪可真是不夠聰明。
雪球迅速的移動,原本是朝著沈沐冷的前方掠過去的,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間調(diào)轉(zhuǎn)了方向,朝著我們移動過來,當我能夠看清楚他的真實模樣的時候才知道這不是一團雪球,而是一只白色的動物、野獸。
通體發(fā)白,一只紅色的眼睛,在額前中央,眼睛占據(jù)了它臉的絕大部分,像是頭上戴了一盞探照燈似的。鼻子和嘴巴都在眼睛的下方,鼻子很小,就像是一個沒什么用的擺設(shè),嘴巴卻很大,它沒有張開,放在臉上,像是有一道長長的縫合口,從左邊延伸到右邊。
嘴巴周圍也是白色的,只是毛比較短,又一半向上翻著,一半向下垂著,所以才會看得分明。它通體長毛,雪白雪白的,不是因為大雪覆蓋上白色,而是它本身的顏色。
它的身上沒有一絲雜色,遠遠望去像是一團雪球在移動。它移動的是時候沒有聲音,只有自身的皮毛與雪摩擦的聲音,很細、很小,若是不仔細聽是聽不到的。
它好像沒有腿和腳,或者是很短,直到它離我很近的時候我都沒能看清楚它的腿,就真的像是一個白滾滾的球在雪地上翻滾。
它好像發(fā)現(xiàn)了我在看它,直沖過來,知道這時我還沒有意識到它是沖著我來的,直到它張開嘴巴,想要把我吞下去的時候我才反應(yīng)過來,從地上撒開步子跳到了半空,原來它的背上還有一只眼睛,著使得我在空中的動作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它的視野之上。
它張開嘴的時候我看到了它長長的舌頭是肉粉色的,上面布滿了白色的點點,但很快就消失了,想必是雪落在了上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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