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中是寄宿制,只有月底放假的那幾天可以離校,其他時間必須要有校長簽字的假條。
夏楊不想再去麻煩初念之,便打算用最原始的方式——□□。
他繞著圍墻繞了一圈兒,最后尋了個有樹的地方。胳膊努力向上抱緊樹干,兩只腳鞋底向內(nèi)箍緊,像個靈巧的貓往上竄了幾下就到了與圍墻齊平的位置。他握住圍墻的邊,輕巧地一拉,將重心移過去。接著,兩手扒住圍墻,抬腿翻了過去,動作一氣呵成。
夏楊先回了家,蹲在灶臺前,伸長胳膊在燒柴火的地方摸了很久,拽出個布包。他拍拍布包上的灰才打開,里面是疊的整整齊齊的零錢。
雖然蔣緒昌之后沒再提還錢的事,但他一直默默記在心里。
他把錢鋪在炕頭,寶貝似的一張張地數(shù),一共是九百八十元,加上他口袋里的二十塊錢,總共一千元。
他低頭又?jǐn)?shù)了一遍,正好一千,不多不少,右手可以剛好握住。
都給那個冤家嗎?
攥著錢的手緊了緊,實(shí)在舍不得。
農(nóng)村人最看重兩個東西——土地和男人。
土地是農(nóng)民的母親,這話說的沒錯,土地給了他們自給自足的生活保證和種糧賣錢的經(jīng)濟(jì)收益。
可地得有人種。
種地和打理小菜園是兩回事,這不是女人和小孩的嬌弱肩膀能挑起的事,這恰恰是男人作為家庭最重要的勞動力的體現(xiàn)。
夏楊家沒有頂天立地、為婦孺遮風(fēng)擋雨的男人,分的地也自然成了荒地。鎮(zhèn)上不由分說地都收了回去,接著又重新分配給了其他人。
沒有地就沒有收入,夏楊只能靠每個月發(fā)的低保生活??删瓦@么幾百塊錢,還經(jīng)常被另加的所謂“補(bǔ)課費(fèi)”、“考試費(fèi)”占去。
他曾想過去打打零工補(bǔ)貼家用,可他家的那堆爛事在鎮(zhèn)上傳得神乎其神,又有誰敢用他呢?
夏楊煩躁地用手摸了摸掉毛的毯子,心道:那個冤家家里有錢有勢,肯定不差這三千元,自己收著又能怎樣?就當(dāng)扶貧了,這還是件善事呢。
此想法一出,夏楊又自我唾棄地啐了一口,罵了句:誰要他的臟錢!
他從中抽出三百塞回布袋,又把布袋放回灶臺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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