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競川自認是個有本事的人。
年少有為,英俊高大,風(fēng)流倜儻……偏偏又有權(quán)有勢,闊綽得驚人。他在一個稱得上“年紀(jì)輕輕”的人生階段,就完成了普通人十輩子也達不成的目標(biāo)。男男女女為他癡狂,無論是為了他的人,還是他的身外物。
人生還有什么煩惱呢?他享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樂趣,體驗著世界給予人上人的一切優(yōu)待與特權(quán)。是的,人類生來平等,但是一些人總要比另一些人更加平等。
權(quán)力就像艾滋病,只通過血液和性傳播,每當(dāng)他在事業(yè)上更進一步的時候,總會不合時宜地想到這句話,然后自顧自地笑上半天。
有一天,周競川出席了某個名流晚宴——具體的主題是什么,他已經(jīng)記不清了,他只需要到場,微笑,寒暄,握手,就完成了自己今晚的一大半任務(wù)。
“那老頭跳樓了,”好友帶著自得的,譏諷的笑容,在他對面坐下,“留了封遺書,說自己的股份全部留給女兒。可憐啊,辛辛苦苦奮斗了大半輩子,最后還是要搞輿論威逼這一套?!?br/>
“繼續(xù)推進收購,”周競川無動于衷,“封鎖社交媒體上的消息,再讓那些記者都閉嘴,一個死人能掀起多大的浪?他那些親戚,他的女兒難道還敢站出來申冤不成?”
好友笑嘻嘻地道:“好!你小子,心夠狠?!?br/>
周競川勾唇一笑,抽出一支香煙,忽然聽見前方傳來一點不同尋常的動靜。
人群在騷動,就像一陣被點燃的浪,此起彼伏地喧嘩。
周競川瞇起眼睛,人群攢動的浪頭里,施施然地邁出一個人。
美麗的人,美麗的東西之間,總是交相輝映,將彼此的光芒相互傳遞。然而周競川從未見過這樣貪婪的人,他將全部的光彩都吸在自己身上,又吝嗇地不肯放出一絲,于是旁人的眼珠子只好牢牢地粘在他身上,一丁點兒都不能挪動。
周競川叼著煙,忘記點火。
他同樣成為了“旁人”里的一員。
好友回過頭,看了一會兒。
“啊……盛玉年。”他再轉(zhuǎn)過頭,臉上的表情變得復(fù)雜,“很吸引人,是吧?別招惹,他可有點邪性。”
“……什么,”周競川艱難回神,在腦海里回想名字,“那個演員?”
“嗯哼,”好友挑起一雙眉毛,“告訴你,我認識幾個經(jīng)紀(jì)人,對他的評價都是他很專業(yè),又會做人,口碑堪稱完美,可跟他談過的人——里頭有一半非死即瘋,剩下那一半我看也精神恍惚。還是離他遠點吧,美成那樣兒,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人?!?br/>
周競川困惑地問:“你的意思是,他謀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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