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望將軍三思。”
唐少恭滿身滿臉的風雪,緊鎖的眉下,是一雙烏沉沉的眼,和凍得烏紫的嘴唇。
他叩拜在門前,不敢接那一方官印,索性昏倒過去。
他是被侍衛(wèi)抬回翠嶼去的。
回到翠嶼,就睜開了眼睛,頭清目明地求見李桑若。
“仆有負所托,將軍不受兵符?!?br/>
李桑若一聲冷笑,劈頭蓋臉便是質(zhì)問。
“阿父常說少恭叔是荊山之玉,有八斗之才。依哀家看,裝暈假死這本事,確實無人能及?!?br/>
最近兩人相對,硝煙味十足。
唐少恭是李宗訓安放在李桑若身邊的眼線。若說李桑若是傀儡,是提線木偶,那唐少恭就是李宗訓攥在手里的線,是他們父女之間權力之爭的傳聲筒。
李桑若有氣,不敢對李宗訓發(fā)泄,只好在唐少恭面前耍脾氣。
然而,唐少恭對她的尖酸刻薄,完全無視。
他抱拳一揖,目光冷冷地道:
“此番已無法善了,殿下還須早做準備?!?br/>
李桑若不想知道在春酲館風雨中苦熬一夜的唐少恭,是什么心情,更不想知道此刻滿朝文武看見如此可笑的局面,會如何看她。甚至也來不及思考自己將會面臨多么難堪可怕的處境……
她只有痛恨,埋怨,不甘心——
明明是她的夫郎,明明是她少年慕艾,芳心暗許的男人,明明他親口說過,會扶持她和匡兒,興邦立國,共享盛世太平。
怎么短短三年不到,突然就變出這番變故?
只因馮敬廷獻了個女兒給他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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