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日花移目瞪著陸暄暄:“好啊,你愿意回去便就去找老陳,我攔不住你,但是秦風,你這輩子別想和他在一起了,因為在那個地方,沒有個人私欲可言?!?br/>
陸暄暄解釋道:“我沒想回去,我只是想弄清楚而已?!?br/>
朱日花冷聲道:“有些事情,知道比不知道要好,我的傷已經(jīng)養(yǎng)好了,是時候該走了?!?br/>
陸暄暄沒料想到姐姐會這么快走,驀然之間,心里生出一種不舍之感,心里的感受她壓不住,但她能控制自己不去說話,也不做挽留。
朱日花與陸暄暄分道揚鑣,陸暄暄就站在那,凝視著姐姐的身影一點點變小,直至融入進青蔥蒼翠的山林之中。
陸暄暄獨自回了華佗堂,小華佗和二牛還沒起身呢,唯有醉心在堂內(nèi)把買回來的包子放在溫盤里溫著,見陸暄暄獨自回來,雖心有疑惑,可見得陸暄暄臉色不好,便就不敢多問。
醉心從前在薛家做丫鬟,察言觀色,眼里只得有活,從不多問一句,縱然她才是真正的陸暄暄,而這姑娘是何人,姓什么叫什么,為何要頂著陸暄暄的名她都未曾問過。
陸暄暄回去了房間,第一眼便就瞧見了羅漢床上擺著的紅緞襖,這衣裳是姐姐養(yǎng)傷時給她做的,只等往里絮上棉花就能穿了,紅緞襖旁疊著一件玄黑色的緞面風兜,這是姐姐做給秦風的禮物。
還未來及送出,二人便就不歡而散。
許是心思憂慮,竟有些頭痛昏聵,陸暄暄迷迷糊糊倒頭便就睡去,淺淺睡了一覺,傍晚時,腦袋的疼痛仍不見好,用過晚飯,小華佗替陸暄暄施針,陸暄暄沒說什么,躺在了堂內(nèi)的小床之上,待得施針過后,仍不見頭腦清明之感,陸暄暄坐在小床上揉頭:“我這失憶之癥,到底什么時候能治好?而且......”她頓住,揚眉看向小華佗:“我怎么覺得近日以來都不似從前大見起色了?”
小華佗愣了一下,望著陸暄暄咧嘴樂:“都說了病去如抽絲,你急什么呀?”
陸暄暄面無表情收回神來。
新年臨近,鋪子比平日里關張都晚,太陽落山仍有行人準備年貨,街面上花燈彩綢裝點,年味兒愈漸濃了,不知誰家的小孩在外面放炮,噼里啪啦,聲音響徹。
陸暄暄坐在堂內(nèi)發(fā)呆,在心里隱隱的想,姐姐這一路該怎么回去呢?她白天賭著氣,都沒問過她可有盤纏傍身,轉念一想,她去了那驛站或許也能籌到銀子的。
外面有人叫門,急匆匆的聲音問:“大夫,能出診嗎?大夫?”小華佗正優(yōu)哉游哉的泡腳沏茶,像是沒聽見一樣,醉心正忙著收拾屋子,握住手里的抹布,抿抿唇,又裝作沒有聽見,繼續(xù)埋頭收拾。
陸暄暄要過去開門,被小華佗叫住了:“別開門?!?br/>
陸暄暄:“有生意你不做?”
小華佗:“賺錢永無止境,我不是個貪得無厭的人,我給自己立了個規(guī)矩,中午到下午接診,太陽落山,就是我歇著的時候?!?br/>
陸暄暄從未見有人把敗家子兒形容得這般清雅脫俗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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