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笳在走進胡同口的瞬間卸下笑容。
三教九流混居的地方,免不了碰到幾個素質低的,有個魁梧醉漢在墻根那兒撒尿,扭頭對著南笳吹了聲口哨。
南笳心里直犯惡心,但不想惹麻煩,加快了步伐。
進屋之后,南笳脫了外套扔在床上,翻抽屜找煙。找到之后吸了一口,她才總算覺得沒那么煩躁。
抽屜里有本雜志,她拿出來攤在桌面上,一只手撐著桌沿,低頭去看。
那是本人物類雜志,三年前的某一期,做了個杰出青年企業(yè)家的專題,封面人物是邵從安。
他穿一身奢侈品牌的西裝,后靠的姿勢坐在一張椅子上,面前桌子上擺著國際象棋的棋盤。他手里捏著一枚棋子,作運籌帷幄狀。
不知道誰想的pose,老套得叫人發(fā)噱。
南笳面無表情地捏著煙,在已然千瘡百孔的封面上,燙下一個新鮮的洞。
洗過澡,南笳坐在床沿上吹頭發(fā),解老師來了個電話,告知她他已經回來了。
南笳隨便抓了一身衣服套上,揣上手機和鑰匙去書店找人。
解文山在后堂里收拾東西,茶桌上堆著些紀念品似的小玩意兒。
南笳想看,解文山一反常態(tài)地阻攔了一下,笑說:“這些不能給你,我給你帶了別的。”
解文山自行李箱里拿出了兩包煙,遞給南笳,“你不是想家嗎?給你帶的你們那兒的地方煙。——可不代表我贊成你抽煙啊,一個女孩子……”
“打住,再往后說就是性別刻板印象了?!蹦象諑追煮@喜地接過,“敢情您去的就是南城?您那位老朋友是南城人?您早說呢,我讓我爸招待您?!?br/>
解文山笑說:“我就想單獨跟人聚一聚,不想再叨擾別人。”
“說起來,您好像每年這時候都會去參加您這位朋友的生日,但您過生日他從來沒來過。”
沉默了一會兒,解文山才出聲道:“她已經去世了?!?br/>
南笳愣住,“那,那怎么聚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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