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朱老弟,你所訴的這兩件事,第一件,惲王重掌皇城司,誰人主職事,誰人搭班子,這在本朝向來如此。
耿南仲那廝鼓動白時中那老賊向皇上進讒言,什么任人唯己,致致使皇城司新舊班子對立、內(nèi)斗,以我童某對皇上的了解,皇上聽后生氣歸生氣,但皇上絕非是偏聽偏信的昏碌之君。
疑人不用,用人不疑,這向來是皇上的用人原則,既已決定惲王再掌皇城司,那必定是任由惲王在組符合自己的心意的班底,至于新舊般底對立,內(nèi)斗,這完全是舊人貪戀權勢、薪酬,不愿另挪他窩所致,責不再在惲王,對惲王造不成重大影響,頂多被皇上訓斥幾句!
至于黃河會盟后,朝廷新增賦稅,這并不是惲王派系所提,相反,倒是太子的人馬上奏,這才有向百姓商販新增賦稅。
至于引起人命,這更跟惲王無半分關系,相反,對太子一系人馬反而不利。那老賊告就讓他告去,各府衙按各職責辦事便是,到頭來,倒霉的是太子一系,對惲王以及我等并沒有什么危害!
是以,兄弟我實在不明白,這兩件事沒有什么讓人過于擔憂的地方,蔡太師、王宰輔何以讓我童某帶兵進京?”
“童兄,稍安勿躁,小弟我話還未講完!童兄有所不知,不知那信陽州府的長官乃是蔡太師的堂侄蔡紳!
信陽州府的長官是蔡太師堂侄,這里面本沒有什么文章,但白時中那老賊奸詐狡猾,在這里大做了文章!
那學子們將事情狀告到大理寺后,大理寺的長官見狀紙上所述牽涉到人命,知道非是小事,務必得嚴加辦理。
但新增賦稅,乃近日來朝廷上的舉朝大事,關系到朝廷收復幽云諸州,事關國家大局,信陽州府的長官又是蔡太師的堂侄,大理寺長官認為事大,不敢隨意處置,于是便將事情上報到蔡太師、王宰輔那里。
蔡太師與王宰輔聽聞此事后,二人一商議,均認為此事不可冒然處置。
若是立刻斷明了此事罪在信陽地方長官,那長官卻分明是為了征收朝廷新加賦稅,定了這長官的罪,則各地方長官以此為鑒,地方上收稅稍有困難,便畏罪擔責,不敢有所作為,如此以來,新加稅賦何時能征收完畢。
但一點不聞不問不罰,對告狀的學子們又沒法交待,要寒了諸多學子們的心。蔡太師與王宰輔一番商議后,便令大理寺長官將此事暫且擱置一邊,向?qū)W子們告知,此事重大,需朝廷查明后,再行定奪,各學子不得就此事再有任何動作,待朝廷查明之后,朝廷自會處置。
大理寺將此事告知諸學子們后,哪知這些學子們并不領情,體察不到朝廷的良苦用心,有些激進的學子們認為朝廷所謂的待查明后再自會處置,這分明是托辭,朝廷并沒有治罪信陽地方長官,為信陽百姓和學子們伸張正義的打算!
朝廷這是袒護草菅人命的惡官,置百姓與學子于不顧,眾學子不甘心,一眾人聯(lián)袂來到大理寺衙門前,高舉血書,痛斥朝廷包庇人犯,違亂天理,置百姓與讀書人于死活中不顧,阻礙大理寺日常辦公!
這些鬧事的都是國子監(jiān)的學子,大理寺的衙役捕快們打也不敢打罵也不敢罵,長官只好將此事稟報于皇城司。
皇城司督察汴京城內(nèi)外,上至達官顯貴王侯將相,下至販夫走卒,任爾是皇親國戚,皇城司均有先羈拿拘捕再奏之權,見這些學子鬧事,無論如何規(guī)勸都無濟于事,皇城司只好將幾個帶頭的一一羈拿拘捕,將余下的強行解散。
此事本就就此打住,誰知這些國子監(jiān)的學子們卻更加狗膽包天起來,這些人定然是被人利用了,完全不顧國家律法威嚴大義,在此事后的第三日黎明之際,趁朝廷大朝會之前,這些學子們竟然聯(lián)絡了更多的學子們于深更半夜就烏泱泱的一大片堵在了宣德門前。
宣德門是所有朝臣開大朝會時,先來此門下等候進殿的地方,這些學子們?yōu)蹉筱蟮木奂诖颂?,手舉血書,向所有開大朝會的大臣們痛訴,皇城司胡亂抓人,大理寺置國法于不顧,包庇惡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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